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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白的牌坊 (第1/3页)
天色渐晚,久违的夜晚再次来临。 “灼灵,我们现在去哪儿?”柳兰溪问。 “去烟岚观找陆修静,问问他还有没有多余的玉脂容具做肉身,颜知讳总不能一直呆在木偶里。” 小木偶一听,顿时感激涕零,他用脑袋蹭了蹭朽月的拇指,“师姐你真是大好人,我今后跟你混算了!” 柳兰溪用手指一弹小木偶的后脑勺,不悦道:“我人也挺好的,怎么就不见你夸?” “小妖孽,你一肚子坏水,别以为我看不见!” 小木偶撂完话,为了安全起见,迅速爬进朽月的袖子里藏起来。 “小木偶,有人撑腰长本事了?”柳兰溪咯吱咯吱掰着十根手指,想将木偶揪出来为他活络下松散的筋骨。 “别闹了,正事要紧。” 朽月一把攫住他那只欲使坏的手,念了一道往东南去的火诀,麻利地把祸害打包拖走。 烟岚观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烟岚观,到了晚上,整个庙宇只有正殿亮着一盏豆油小灯,更显寒碜破落。 柳兰溪站在观前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灼灵,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谁住啊?” “没来错,就是这儿。” 朽月尤其郁闷,上次她还慷慨地捐了功德,本想让陆修静把他的破道观给修修,估计又让他给换了酒钱。 她踏着破旧的台阶往上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陆修静在观内数落两小童的声音。 “小烦小躁,本道君吩咐你们要好生看着火候,你们两个又给我偷懒,你看看你们炼的哪里是十全大补丸,这分明是十颗大煤球啊!” “道君,我我我我们……”小躁结结巴巴地想要申辩。 “你别说话!”陆修静打断他,转头对小烦道:“你来说说,为什么让你们炼丹就没有一次成功过?” 小烦慢慢悠悠地说:“道君,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缘分,我们没有炼成丹药,许是天意呢。天将降大任于道君也,必先苦您心志,夺您酒瘾,磨您身心。凡事看开点都不值一提,还望道君切莫执着呀。” 陆修静简直要被气笑, “就属你的歪理多!看来你们要挨罚也是天意了,把你们面前的这堆经书都抄三遍,没抄完不许睡觉!” “道君,有客人来了。”小烦指着门外站着看戏的两人说道。 “有客人来了你们也得抄!不许偷懒!” 陆修静以为这小子又在找借口,往门外一看,居然还真有人来。 “哎,火折子!你怎么又回来了,晴君那件事处理完了?”陆修静笑着上前招呼朽月,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个讨人厌的麻烦精。 柳兰溪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了道观,溜达了一圈,同情道:“啧啧啧,道君,你这混得也太惨了吧?这么破亏你也住得下去!” “你怎么也来了?” 陆修静笑颜立敛,就差把‘不欢迎’三字写在脸上。 “许久未见道君,十分想念,故来看看。” 柳兰溪很随意地敷衍他,此刻他正忙着调戏趴在案头抄经文的小烦和小躁,还往他们头顶的辫子上绑了三朵大红蝴蝶结。 这两小童也十分有意思,一根辫儿的字体娟秀,可惜抄书抄得慢吞吞,这么许久连一页都没翻过。 两根辫儿的手脚倒是麻利,可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潦草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不过这娃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承包了大部分的抄写量。 “小娃娃,那么刻苦做什么,哥哥带你们出去捉萤火虫去。”柳兰溪像只诱惑人堕落的魔鬼。 “好!”两根辫的小躁这会儿倒是不结巴了,激动地一下站起来,小眼睛扑闪扑闪地望向门外。 “抄书!”一根辫儿的小烦用笔端敲了下小躁的脑门。 小躁虽恹恹不乐,还是听话地坐下来,不过写字速度慢了一半。 柳兰溪略微讶异:“真的不出去玩吗?” “抄完我们再出去玩。”小烦慢条斯理道。 小躁一听,跟打了鸡血似的,抄得更起劲儿了。 * 观内大厅除了书案外,还有一张古旧的四方桌,桌子配了两条长板凳,惯常用以接待为数不多的客人。 陆修静和朽月很默契地一人占了一条长板凳,连翘腿踩凳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晴君那件事怎么样了?”陆修静关心道。 朽月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碗水,回道:“解决了,晴君心结已解,变回人身了。” “那你体内的阴神呢?”陆修静很自然地把她喝过的碗拿过来盛水,自己接着喝。 没办法,他穷得就剩一个茶碗。 柳兰溪的敏锐向来不会迟到,他的眼神抛物线般准确地降落到陆崇手上的那只碗。 陆崇正欲喝水,发现手里捧着一块砚台,没留神差点喝了满嘴的黑墨! 他转头一看,柳兰溪正捧着茶碗仰头大饮,喝光后还向他展示一滴水不剩的空碗,咧嘴笑道:“多谢招待。” 此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