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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第2/3页)
埋在河底的废铁器扎穿了身体。 魇髅被送回了冥殿修养,殷绝剑不仅伤了他的肉躯,偏偏还损折了本元,不修养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令黑白二鬼惊讶的是此次灵帝表现得很有人情味,竟主动留下来照顾,先是为冥君输送了大量真气,后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榻前,让二鬼感动得直掉眼泪。 白色的蜡烛投照着虚弱的光,白色的被褥里裹着一位面容憔悴的白发男人,男子眉头微攒,阖上的眼皮底下的眼球在不安地转动,似乎正被梦魇所困。 白色床幔前,朽月将头支在桌旁打盹,头一沉,支头的手便松开了,她握在手上的骷髅铃铛叮铃一响掉落在了桌上。 意识混乱的魇髅从噩梦中醒来,头上满是薄薄一层虚汗。 “醒了?” 朽月坐到床沿,用手探了探他的灵台。 魇髅微微张开两唇,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没走?” 朽月见魇髅撑着身子正要起来,一把摁住他的肩强令他躺了回去。 “好生躺着,累不着你。” 动作粗鲁而强势,魇髅失声而笑。然而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笑也是苍白无力的笑,他整个人就好比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 “阿灼啊,你从来都不像女子该像的样,跟男人成亲也能随口答应,被男人退亲也毫无怨言。”魇髅笑得苦涩,仿佛退人家亲的不是自己。 朽月靠坐在床沿,低垂的眼眸望着快要燃尽的烛火,闭上了眼,似乎倦了。 “本尊可没有随口答应,当初与你定下婚事,我是仔细考虑过的。” 魇髅翻身侧转,将头枕在了朽月的大腿上,散乱的银发把脸深深埋起。 “说说怎么考虑的,是因为我父亲的死而深感愧疚?” “你这么想?”朽月讶异地看他,沉默半晌才回:“你以前说我们是家人,孤身一人久了,便想试试有家的感觉。本尊不欠谁的,愧疚说不上。只不过你父亲临终前让我帮忙看顾你,我答应他了,自然会做到。” 魇髅听完冷嗤一声,又将身子翻转回去,生气地背对着朽月。 “谁要你看顾了?没有情爱成什么亲,你以为亲人都是靠这么来的?” “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情爱只是情爱。”朽月轻轻叹息,亲人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还得要别人施舍亲情聊以□□? 朽月把手上的铃铛扔到被褥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抬腿往门外走去。 “这就要走了?我病还没好呢……”魇髅一骨碌从床上爬坐起来,用手拍着床板抗议。 “看你这精气神,怕是不用人照顾也能跳起来蹦跶,能绕地府三圈有余了。” “不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吗?”魇髅面部僵硬得像死人的脸,死气沉沉又带有一点阴郁的情绪。 “没什么好问的。” 朽月心情似乎不大畅快,眉头自刚才起就紧紧皱着,走出地府的时候,竟第一次觉得此间阴气太冷,于是抱着胳膊驱行青火离开。 * 又说到颜知讳三言两语把柳兰溪劝走后,路上两人皆是闷闷不乐,互不搭腔,互不搭理。 直到回到地面,柳兰溪才从无尽的心碎当中回过魂来,用变得锋锐的余光斜觑了眼颜知讳: “你刚说你还看见了其他我感兴趣的东西,希望阁下不要骗我才好。” “当然没骗你,否则我白长这双眼睛干什么用?” 颜知讳似乎对外界威胁产生了抗体,使得他能够游刃有余地在死亡边缘左右横跳地来回穿梭。 柳兰溪眯起双眼,‘客气’地笑笑:“好啊,说说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一定感兴趣的。” “刚才那幕景象你也瞧见了对吧?”颜知讳想抛砖引玉,没想到搬砖正好砸在对方的脑门上,正中要害。 柳兰溪只要回忆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所有的坏情绪便在脸上暴露无遗,手背上的伤好像又让人撒了一把盐,疼到不能自已。 那一幕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深刻到足以起了心底的杀意—— 长夜漆黑,白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