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第2/3页)

什么？”颜亦希扯开了话题，继续问道。
  “杀人，偶尔救人。”
  真是直白而易懂的回答啊，她暗暗吐槽到，难道武力为尊的世界里，沙缪就这么寻常？而会不会有一种理论是‘死的人和出生的人不成正比，妖界子民大量减少成为了妖界新型问题’的捏……
  “恩……那你来人界开心不？”颜亦希挤眉弄眼的说。
  “那不叫开心。”莫微生一笑，竟然有点促狭：“是叫放心。”
  ……这家伙是在炫耀自己武力强大到藐视一切东西吗，改天走私把枪回来让你尝尝子弹的味道……
  她撇了撇嘴，便把玩起桌边的笔，竟一时半刻没有睡意，通常她作息都很正常，10点后就困了，如今，到1点钟还可以不睡，果然自己也要迈向黑眼圈和眼袋大军的横列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莫微生突然静静开口：“来人界很开心。”
  颜亦希一愣，偏头过去，见他周身冷淡的气息已经淡下，反而有种暖意在环绕，不由露出会心一笑：“恩，你们能来我也很开心。”
  更是她的幸运。
  曾几何时，他最常露出的是冷漠的云淡清风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是死是活不过是看碍不碍到他的路，然也取决于他想不想理会。
  但现在不同，他会笑，也会喜怒哀乐，似乎是这里的生活，把他尖锐的角磨平了，不再觉得冷风嗖嗖，冰冷的刺人。
  不过，在她眼里，莫微生是个好人，也是个不易露出本意的好人。
  “什么？”莫微生一怔。
  颜亦希才发现自己把好人这句话说了出来，便笑笑说：“我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何以见得？”莫微生不可置否，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甚至老弱病残皆有，一个系着家族使命而需要承担的‘少爷’早已不是好人之列了。
  “在学校第一次碰见你，在利用你帮我离开无脸怪时，又那么好心把收敛能量的晶体给了我，没有斥责，也没有怒目相视，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她清晰记得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在那树林里，又在那干净的道路上。
  莫微生凝望着颜亦希，他以为自己会叹一口气，说她太过单纯，不必在意的随手帮忙，对他来说是大家族的‘少爷’从小就必须去学校的一种手段，在某一天不经意施舍下的种子，或者在不经意中长成参天大树，为他所用。
  看，颜亦希不就是实例么，有着治愈晶核的潜力人类。
  但是，他却忍不住心悸了。
  或许，他不该和人类相处太久的，那样，会让他原本坚硬如壳的内心会再一次破碎，重新长满鲜红的嫩肉，再流淌着勃勃生机的鲜血。然后，或许在以后的某一天中，流血、结痂，重新变回硬壳。
  颜亦希看他那更加深邃而捉摸不透的眼眸更加的深奥，不由的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便讪讪一笑说：“诶，当我没说吧，那啥，我回房睡觉了。”说完，她便猛的站起来，准备走人。
  但由于坐的太久，一下子没缓冲的站起来，一阵晕眩毫不意外的袭来，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握住了椅子后背稳住了身子。
  而没等她回神来，略带冰凉的手便按在自己肩膀上，微微一用力，便重新坐回去了。
  她眨眨眼，莫微生让她坐回去干嘛？
  莫微生按住她肩膀的手，缓缓往上动，最终触摸到她那光洁的脸蛋，细腻的犹如泡沫一般。
  颜亦希一动不敢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在那里了。
  莫微生俯下身子，与她面对面不过是几厘米而已，那温暖的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痒痒的，带着某种暗示？
  “亦希。”他突然开口，嗓音有点低沉，甚至有点别样的沙哑。
  “啊？”她艰难的应了一声。
  “我在你心中……”
  ——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月光如水，夜如沉浮在水底的沙石，仅仅是稍微一晃，便会摇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