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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3) (第3/3页)
时倦怔了下:就因为这个? 说实话,他的确不太能理解。 他天生就是神,从来都只有别人来仰望他,而他从来没有仰望过别人的时候。 哪怕后来遇上前神星意识,哪怕被剥了情绪,又亲眼看着对方当着他的面抹杀其他竞争者,对它也依然没什么敬畏。 安非约尔望着他的脸,心里忽然漫上一点点难过:你当然不会知道。 对方是神,强大高贵又漠然,追随者不计其数,怎么可能去在意脚边一只蝼蚁想的是什么。 所以,哪怕曾经的他是那样喜欢他,深爱他,疯狂地想要拥有他,盼望着他的回应,却从来不敢将其宣之于口。 你只是他捡回去的一只可怜虫。 你看看他身边那么多人都是他善心大发救下的,你和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自己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有地方值得他动心,值得他去认为你与众不同? 他救你不过是顺手而为,不过抬抬手的事又不费力,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因为有什么地方吸引他? 他看你可怜给你第二条命,你对他来说除了负累没有任何作用,要是不听话他随时都可以把你丢掉,你怎么敢去玷污他?你有什么资格? 时倦垂着眸子,安静地看着他。 安非约尔张了张口: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自己没守住自己的防线,对方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凭什么做一件好事还要因为自己的私欲被惹一身麻烦? 至于他自己那些落不到实处的心动,每每望向神殿大门的祈盼,永远会被对方的冷淡浇灭的热情那漫天流光里握不住的撕心裂肺,无数次从梦魇中惊醒的仓皇,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压下去,咽下去,永远不要说出来。 哪怕染着血,泣着泪,你也不能因为这些打扰对方。 不要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要给对方惹麻烦,就是他唯一能做得到的了。 可即便只是这样,他还是给他惹麻烦了。 他好像总是给他惹麻烦。 安非约尔蓦然抿紧了唇。 他闭了闭眼,嗓音几乎是嘶哑的:对不起。 明明发过誓不能打扰他,强迫他;可如今他醒来,却还是没忍住将他禁锢在这里。 时倦听着:你道什么歉? 安非约尔安静了片刻:那天他们我们的队伍去了原神星,是为了侵略。 他们想侵略,关你什么事?时倦道,又不是你要侵略。 安非约尔愣住,眼里的情绪翻涌难辨:你怎么 怎么会这么觉得? 话没说完,时倦便接了下去:那就是你想侵略? 他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时倦应了声:所以你道什么歉? 安非约尔抿了抿唇,半晌才低声道: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侵略。 原神星周围有世界意识庇佑,只有他能破开防护带其他人进去。 这一点他知道,霍瑟皇也知道,所以从一开始对方就是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防护是他撕开的,舰队是他带过去的。 不是他主观意愿又如何,可他的的确确造成了时倦的死: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联邦不会想到侵略原神星,时倦也不会自燃神格。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他从来都不无辜。 时倦听着他这么个逻辑:要是其他人不想侵略,有没有你都一样。 安非约尔:如果没有我,他们不会知道原神星的存在。 想侵略的人才是主观因素。 我是促成一切的客观条件。 这个话题可能过不去了。 安非约尔将长期压在心底的话吐露出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下来,反倒是腰上的重量随着温度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望着身上的神明,缓缓眨了下眼,蓦然意识到件之前没注意到的事情:你不是 时倦:嗯? 不是喝醉了?安非约尔不自觉抓了下身下的床单。 为什么现在没有半点之前说一句话要先反应大半天的样子? 时倦看了他一眼:我没醉。 安非约尔皱眉: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