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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2/3页)
问道:“近来坊间对大人颇有诋毁之词,可要暗中惩治一番?” 其实,裴敏长得并不像夜叉,若单论相貌,她算得上占尽风华。当今天后曾评论:“敏儿皎如皓月,飘若回雪,恣意不羁有惊鸿之态。”短短数言,已是对她皮囊的莫大赞许。 “这么较真做甚?瞧他们那恨我怕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也不失为一桩乐事,真见了着我们,一个个都吓得瑟缩如鸡,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竹椅吱呀吱呀,裴敏望着那几张辟邪纸严肃半晌,忽的一笑,兴致勃勃道,“去,把这个粘在大门上,咱们也避避邪。” “……”朱雀刚毅的嘴角抽了抽,说:“是。” 贴完画像,朱雀拿出簿子,向裴敏进行每日例行的汇报:“宰相郝处俊猝死家中,长安风声四起,说郝相之死是净莲司动的手……” “郝相那把病怏怏的老骨头,哪里值得净莲司动手?这些流言蜚语恶毒又愚蠢,竟然也有人信,可见长安城的人多半没得脑子,大唐迟早要完。” 裴敏嗤笑了声,纤长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圈阴影,闭眼示意道,“下一条。” 朱雀又翻了一页,继续道:“昨夜子时,圣上秘密诏见一少年入宫,赐百金及乌金佩刀,封为四品羽林中郎将,与之相谈甚欢,至丑正方散。” 裴敏抬起一只眼皮,懒洋洋问道,“秉烛夜谈,礼贤下士……那少年是谁,竟得天子如此青睐?” “贺兰慎。”见裴敏疑惑,朱雀提醒道,“六年前云麾将军贺兰庆以投敌叛国罪被抄处,只留下了一条血脉,便是贺兰慎。前不久天子重审旧案为贺兰家昭雪,追封贺兰庆为忠义公,紧接着便诏贺兰氏遗孤回朝。” 裴敏似乎有点印象。贺兰一族净出自寻死路的蠢货,唯独贺兰庆这一旁支算得上“歹竹出好笋”,一直兢兢业业为大唐守卫边疆,可惜后来出了“叛国”这样的事,祸及子孙…… 如今圣上不计前嫌重用贺兰慎为亲信,不知意欲何为。 朱雀翻页,念道:“年前,裴行俭大将军受侍中裴炎诬告通敌,入大理寺狱已有月余,朝中各派正在想法子营救,试图争得先机……” 说这事,还得从去年谈起。 年过花甲的裴行俭率兵再攻突厥,费尽口舌劝降突厥可汗阿史那伏念,立下战功赫赫。率突厥战俘入长安面圣时,裴老将军百般请求圣上:“阿史那伏念等人仰慕我大唐威仪,决意弃暗投明,我朝天子素有容人之量,万望陛下能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善待归降战俘!” 圣上大手一挥,说:“朕知道了,裴卿安心养老罢!” 说完,转头就将突厥战俘尽数斩杀于市,一个不留。 裴老将军闻讯,气得几欲呕血!翌日朝会,君臣二人起了嫌隙,吵得不可开交。 圣上自然骂不过老裴,心里正窝着火,又受小人挑拨,越发觉得裴行俭如此护着阿史那伏念,定是与突厥人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遂一怒之下,以勾结外敌之罪将裴将军丢入了大理寺狱,谁敢劝谏便贬谁。 “那群伪君子,不过是觊觎裴行俭手中的军权,又舍不得满身富贵施救,拖了一个月也未曾将人救出。” 裴敏在心里可怜了倒霉的老裴片刻,摆摆手示意:“下一条。” 正说着,忽闻急促的马蹄声穿街而来。 一名穿着束腰圆领袍服的女官勒马翻身而下,锦靴踏过司门前石阶,墨色的披风扬起一地枯叶。她径直入了净莲司,拿出腰间令牌一亮,扬声道:“天后口谕,着净莲司使裴敏听令!” “哟,穆女史。”裴敏很不走心地打了个招呼,团吧团吧兽毛褥子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蛹,虚着艳丽的眼笑道,“看来,咱们又有活儿干啦。” 【永淳元年,正月初二 天后密令:抢在众党派动手前将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