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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第4/4页)
别时,他目光似有闪动,却毫无喜色,沉默良久,最后这样承诺她。她忐忑地等待着,第三日上,终于等来了济国公府的彩轿。 ??她从侧门被抬进后院,扶着婆子的手,做好了被威吓甚至刁难的准备,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起来吧。”一把端雅稳重的声音柔和地响。 ??他的妻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虽然人至中年,依旧肤若明珠,腰如约素,一身绛色暗纹织花长褙子庄重得体,目中的和善与唇角的亲切更为她雍容高贵的气度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温柔:“院子我已收拾好了,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若有什么缺的,只管叫人来告诉我。” ??芙蓉锦,鸳鸯帐,红烛旖旎,满目琳琅,他遣退婢女,在灯下默默枯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惴惴不安地站起来,他却又歉然笑了,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轻轻道:“夜深了,咱们歇息吧。” ??她娇羞脉脉地攀着他宽厚的肩背,感受前所未有的亲密与温存,缱绻间,他突然停下来,怔忡道:“外面什么声音?是哭声?”她侧耳静聆,只听到深巷夜传更漏,羞涩地嗫嚅:“没有呀……”他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俯身重新抵住她,孔武有力,又极尽温柔。 ??一连几十日,他夜夜宿在她房中,最后连下人们都开始窃窃私语:“都尉十几年不肯纳妾,一开荤就像中邪似的,长主怎么受的了?”她从惊喜到害怕,怯怯地问:“您不去看看长主么?”他不答,只低头吻了吻她,然后横抱起她走向红绡帐。 ??他奉旨远征后,长公主立刻来到小院,她以为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刻,缩在房中瑟瑟发抖。“将军定能平安凯旋,且放宽心,眼下你的身子最要紧,有什么不舒服,或者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仆妇走来低声耳语几句,长公主双眉微蹙,缓缓起身,却对她柔声道:“别怕,我去去就来。” ??她看着乌沉沉的汤药,惊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哭出声,更不敢求饶。长公主苦笑叹息:“你这孩子瞎想些什么呢……”贴身的侍女忍不住道:“戴娘子也忒多疑了!如今皇太孙病重,所有太医连民间名医都集在宫里,一概不许出来的。长主拿帖子请不到,亲自进宫恳求官家,这才求了王太医来给娘子安胎,难道她会害都尉的孩子么?” ??阵痛越来越剧烈,她痛得意识涣散,只剩下一点模糊念头:一定要生下他的孩子,一定要等他回来……凭着这一点意念,她竭力对抗着撕裂般的、令人窒息的痛。 ??醒来的时候,房中残灯如豆,映照着长公主疲惫的面容:“感觉怎样,还很疼么?”又抱来一个红绫襁褓,柔声道:“孩子像你,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她颤抖着抱住熟睡的小小婴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长公主握着她的手,轻言细语,宛若春风:“你是不知道,他盼女儿盼了多少年,等回来看见小囡囡,定要乐疯了。”她怯怯不舍地看了一眼襁褓,长公主又了然微笑:“我没养过女儿,只怕照料不周到,还是辛苦你吧。” ??- ??他高兴得几乎发狂,铠甲都等不及卸,双手捧着香香软软小粉团子,怎么都疼不够爱不完。她倚在床头娇笑:“咱们囡囡等着爹爹回来起名字呢。”他的笑容滞了一滞,面上仍笑着,目光却渐渐黯下去,沉吟道:“就叫——纨纨。” ??她因还未出月子,小心翼翼地提议他去长公主院中,他却叫侍女搬了张卧榻来,执意与她同室而眠。伺候她的婆子不禁感慨:“娘子好福气!从前长主生下三位公子时,都尉也是这般陪伴,一天都不肯分开,如今待娘子也是如此,可见是动了真心了。” ??没过几天,他又被一纸皇命调任徐州,长公主来看她,依旧端庄平和,没有一丝嫉色。倒是她过意不去,讪讪半日,词不达意;长公主微微一笑,与她并坐在纨纨的摇篮前,娓娓叙述他的喜好,一饮一食、一带一履,乃至弓马游艺、书本章句、兵家人物,无不详细入微。她惶惑不安:“长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长公主温柔而诚恳:“傻孩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会与你争风吃醋么?你伺候好他,也是为我分劳。” ??往后的岁月里,他常有征战,她逐渐适应了与主母相依做伴的日子,有时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命实在太好,夫君是天神般威风凛凛的伟男儿,主母大度得异乎寻常,待她似妹似女,谆谆开导,循循善诲,毫无保留地教她博取他的欢心。 ??- ??兴定元年秋,南征北战的间隙里,他终于在京过了个重阳。那天,他称病未赴宫宴,在家亲手给纨纨扎了个小秋千,喜得纨纨拍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